得益于日本經濟的小幅增長以及物價的提升，未經過通脹調整的名義國內生產總值(GDP)在經歷了數十年的停滯之后，自寬松政策推出以來一直呈現擴張。名義GDP擴張的同時，日本的利率仍然徘徊在零附近，這將大大緩解政府的債務負擔。目前日本政府債務與GDP之比接近250%。

不過，這很難說是一場徹底的勝利。經濟學家Joshua Hausman和Johannes Wieland指出，按照私營部門的估計，未來數年的日本GDP不會高于“安倍經濟學”問世之前。按說刺激性貨幣政策推出后，負債者和年輕人應該是最有可能加大支出的人群，但經濟學家沒有發現這樣的證據。日圓的貶值沒能為日本外貿帶來預想中的擴張，也沒能大幅減少進口。

安倍經濟學為何未取得更大效果？原因之一是運氣不好：中國經濟放緩打擊了日本的出口，油價下跌難以使企業和公眾相信通脹將保持在較高水平。安倍晉三也有一定的責任：去年上調消費稅抑制了經濟增長，政府幾乎未推出結構性改革以促進基礎經濟增長。

這種局面可能即將改變。本周達成的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rans-Pacific Partnership，簡稱TPP)顯示出安倍晉三有更大的意愿采取政治上不得人心的行動使日本經濟中效率較低的領域暴露在更大的競爭中。安倍晉三本周表示，日本開始創新、步入一個開放的新世界的時候到了。

但最大的問題是，在通脹率由負轉正的同時，工資一直難以改善。10年的通縮打破了企業每年春季給全員加薪的慣例。日本企業越來越多地用兼職和臨時勞動者滿足新的銷售需求，相比全職長期勞動者，這些勞動者勞動保護更少，薪酬更低。即便是在失業率處于歷史低點以及利潤強勁之際，勞動者議價能力的削弱也使其更難以獲得加薪。美國也經歷了這一現象。

改變這種局面是日本面臨的最大挑戰。安倍晉三敦促企業將更多的現金用于發放薪酬和資本擴張，鼓勵企業創造更多長期工作崗位。但說服企業這樣做可能需要失業率進一步下降，也需要人們對經濟增長有信心，相信經濟增長不會因為不合時宜的增稅或世界其他地區陷入衰退而化為烏有。安倍晉三肯定能避免失業率進一步下降，但經濟增長的信心問題卻不在他的掌握中。

文／Greg Ip 來源：華爾街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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